念念,我累了
客房里。
陸鳶正紅著眼圈坐在床邊,手里端著幾乎沒動過的粥碗。
沈相思坐在飄窗上,背對著門口,陽光落在她身上,卻照不進她眼底的空洞。
她穿著昨天的白色西裝,頭發(fā)有些亂,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連呼吸都輕得像一陣風。
“相思”池念走過去,聲音放得很輕。
沈相思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那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陸鳶起身,哽咽道“姐姐,相思姐從早上醒來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問什么都不說話”
池念心里一緊,剛想再說些什么,沈相思忽然轉過頭。
她的眼睛很紅,卻沒有淚,只是平靜的看著池念,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手機,電視,網絡,都被你們收起來了,是嗎?”
池念喉嚨發(fā)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相思,那些新聞”
“我知道?!鄙蛳嗨即驍嗨?,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麻木的笑,“能讓你們這么緊張的,除了我被劈腿的新聞,還能有什么?”
她太聰明了。
不需要看,不需要聽,單從他們刻意的回避和陸鳶紅腫的眼睛里,就什么都猜到了。
可她沒有質問,沒有哭鬧,甚至沒有提江與的名字。
只是重新轉回頭,望著窗外,像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
接下來的兩天,沈相思都是這樣。
按時起床,按時躺下,卻不吃不喝,不發(fā)一。
陸鳶變著法做了她愛吃的點心,她只是看一眼,就推到一邊。
池念想跟她聊聊以前的事,她也只是安靜的聽著,沒有任何回應。
池念忍不住提起江與也為了這事在奔波調查,沈相思才終于有了點反應。
她轉過頭,眼神空洞的看著池念,“查出來又能怎么樣呢?人在那個房間里,躺在一張床上,衣衫不整,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針一樣扎進池念心里。
是啊,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江與是被下藥,更沒有證據證明周倩之是刻意設計。
警方那邊的排查結果也出來了,說是“未發(fā)現強迫或藥物痕跡,結合當事人狀態(tài),符合酒后自愿行為”。
所有明面上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事實,江與酒后亂性,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