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閉門三日未出,每日卯時便在屋內(nèi)鋪開狼藉的草席。
此刻她雙肘撐地,汗?jié)竦闹幸沦N在脊背上,此時的她正在做俯臥撐,做了還沒三十個就累趴了。
“廢物。”
她有些氣,就這原主這身子,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她巔峰水平啊。
不過經(jīng)過三天的鍛煉,也不是毫無改變,她發(fā)現(xiàn)原主這副身子柔韌性極好,只要勤加練習,增加力量,是有可能達到她前世身手的。
如今,空有招式,缺乏力量,一對多的話有些難度,但是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誰都不信,只信自己。
“小姐,該用早膳了。”蓮心的聲音隔著雕花木門傳來。
穆海棠從草席上起身,利落地卷起草席。
木門“吱呀”推開,蓮心捧著水盆的手忽然頓住——
穆海棠此時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中衣,竟被汗水浸得貼在脊背,勾勒出比前日清晰幾分的蝴蝶骨。
跟在她身后的錦繡,從食盒里往外擺著飯菜。
穆海棠簡單梳洗一番,坐在桌前。
看著桌子上的一碗粥,和幾根干吧咸菜,她兩眼都要冒金星了。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刻不容緩的問題,那就是必須先解決吃不飽飯這個問題。
三天了,她別說吃好了,吃飽都成問題。
“錦繡,咱們手頭還有多少銀子?”
錦繡垂眸盯著磚縫,一臉糾結:“小姐......府里每月就給咱們一兩月例,哪夠用啊。
上回您給雍王做芙蓉桂花糕,單是雪頂細糖和金桂蜜就花了大半,還是典當您那支累絲嵌寶簪子才湊夠料錢?!?
瓷勺碰著碗沿發(fā)出輕響,穆海棠想起原主妝奩里那支空了的首飾匣——
去年父母離京前偷偷塞給她的赤金鐲子、和玉墜子,金步搖,已經(jīng)賣的所剩無幾。
府里克扣她的例銀不說,連兄長托人捎來的歲錢都被攔在賬房,說是“替姑娘管家”,實則分文未到她手中。
穆海棠看著兩個丫頭,出聲問道:“你倆是不是沒吃早飯?”
錦繡:“吃過了,我倆已經(jīng)吃過了?!?
穆海棠嘆了口氣,知道她倆在撒謊,以前原主的一顆心都在宇文謹身上,也不關注這些事兒。
吃的不好,她也無所謂,甚至會主動降低自己所有吃穿用度,就為了給那個狗男人做上好的點心。
這苦逼的窮日子,她是過不了一點。
她沖錦繡揚了揚下巴:“去,把我那首飾匣子抱過來,清點清點還剩幾樣能換錢的物件?!?
不消片刻,錦繡抱著兩個描金漆盒匆匆返回:“小姐,就剩這些了——幾件首飾,外加一兩整銀和百文銅錢?!?
“咱們所有的家當了?!?
穆海棠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可就算想賺錢,也得有點本錢?。?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這些?沒有了?”
兩丫頭同時點點頭,蓮心小聲道:“小姐,真沒有了,就剩下您的一些頭面和首飾,但是那些都是穆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