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瀾立馬打了個電話給邢煜良。
“你問姑姑家干嘛?”她想到什么,皺著眉問:“你還在大伯家嗎?你沒出來吧?!?
她朝窗外張望,農(nóng)村的夜晚一片漆黑,倒是有幾個路燈,但是有的路燈壞了,好的路燈光又很暗。
姑姑離大伯家要走個十幾分鐘。
邢煜良走出了大伯家的房子。
大伯那些長輩都睡了,但他睡不著。
有人邀他去打麻將,他才不感興趣。
他第一次在農(nóng)村過夜,夜里安靜又清涼,視線盡頭隱隱可見漆黑的山,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黑。
頭頂?shù)囊箍盏故怯泻芏嘈切牵切呛芰痢?
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淡淡“嗯”了聲。
“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不抱著余瀾睡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你還是別過來了?!?
余瀾說:“你又不認識路,萬一迷路了都找不到你,而且,姑姑她們也睡了?!?
“你在哪兒?”男人執(zhí)著。
余瀾了解他的性子,他這么說就一定是要找到她的。
她嘆了口氣。
“你等著,我過來找你?!?
邢煜良在大伯房子外的那條馬路上慢慢往前走著。
他記得余瀾就是從這條馬路離開的。
路燈有一段沒一段的,他索性開了手機燈。
北方的農(nóng)村。
他在過去從沒有想到,自己會來這么偏僻落后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只會出現(xiàn)在他慈善基金的捐助名單里。
邢煜良又踢了一個石頭,突然驚起了一陣狗叫。
他將手機燈光照過去,看見一條大黃狗正對著他吼叫。
那個石頭在大黃狗的窩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