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翊終于撕破了臉,那句怨毒的“你家開超市的,算個屁”,仿佛還在走廊里回蕩。
他帶著那群餓狼般的男生走了。
寢室門“砰”地一聲被王梓的室友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前一秒還如雄獅般暴怒的王梓,此刻卻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頹然坐倒在凳子上。
他先是低聲地笑,笑聲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混雜著哭腔的癲狂大笑。
“呵呵呵呵呵好,好兄弟好朋友好女友”
“都是特么狗屁!”
“這世界完蛋了,人人為己
,都特么自私死了?!?
他哭了。
哭自己瞎了眼,把豺狼當(dāng)朋友。
他又笑了。
笑自己傻得可憐,以為末日里還有道義可講。
更可悲的是,他連哭,都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讓他心碎的女人。
他的唐棠,現(xiàn)在在哪?是不是在別的男生的寢室里
唉,女人,女人特么真是狗啊,給吃的就跟人走了。
“哥!別這樣!”
“媽的,跟他們拼了!”
“你心里有什么委屈,說出來,兄弟們幫你打架!”
三個室友義憤填膺,都對王梓充滿同情。
但眼底深處,卻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瘋狂,
是一種末日世界失去秩序以后可以為所欲為的激動。
“三樓那幫孫子,早就看我們不爽了!”
“還單挑?放屁!我去叫人,咱們?nèi)簹〗裉炀妥屗麄冎溃l才是這棟樓的老大!”
“對!打死幾個,物資就夠分了!”一個室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沙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