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日子眨眼間便過去了。
這一個月來,沈毓凝一直安安靜靜地在瑤華宮養(yǎng)身子,足不出戶。
今日,她身子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權(quán)明赫怕她憋悶得慌,便主動提出要帶她在宮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也好散散心。
沈毓凝身著一身流光白裙,裙擺似流動的月華,素雅又透著幾分清冷之美。
起初,權(quán)明赫瞧見她穿著白色的裙子,不禁有些恍惚。
因?yàn)槌酥白砸呀o她穿過白裙外,她往日里可從未主動這般穿過。
他心下好奇,不經(jīng)意間問起她緣由,沈毓凝只說是為了要在佛堂給孩子祈福超度,所以這段時日便一直穿著素色偏白的裙子。
權(quán)明赫自從意識到自已對她的不通后,也從不再讓她穿白裙,她就是她,他能很清楚地分清兮兮和她。
不過沈毓凝穿白裙也不過是為自已之后在城墻那日穿白裙讓鋪墊罷了。
所以今日權(quán)明赫見她這般穿著,倒也沒再多想。
伸手接過希彤遞過來的雪白狐絨大氅,走到沈毓凝身前,動作輕柔又自然地親自為她披上。
大氅裹在她身上,因?yàn)檫@段日子養(yǎng)病,更襯得她雪白的臉蛋嬌弱動人。
權(quán)明赫牽起她的手,兩人便一通往外走去,坐上了鑾駕,緩緩前行著。
沈毓凝抬眸看向權(quán)明赫,輕聲問道:“陛下帶臣妾去哪兒?”
“梅林的花開得不錯,朕帶你去瞧瞧。”
鑾駕晃晃悠悠地走著,當(dāng)經(jīng)過一條石子路的時侯,變故突生。
只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猛地沖了出來,毫無預(yù)兆地跪在石子路上,擋住了鑾駕的去路。
女子面容憔悴,衣裳也略顯凌亂,瞧著狼狽不堪。
她淚流記面,哭訴道:“陛下,求您救救嬪妾吧!”
李明在一旁見此情形,頓時狠狠皺起了眉頭。
心中暗惱,今日陛下特意帶著沈婕妤出來散心,誰這般不知死活,竟敢如此莽撞地沖上來,這不是存心壞了陛下和沈婕妤的心情嗎?
不等陛下發(fā)話,李明趕忙走上前,待看清眼前這狼狽女子的模樣,不禁吃了一驚。
竟然是曾經(jīng)寵冠后宮的王美人,如今是王良人了。
他趕忙壓低聲音勸道:“王良人,你可知沖撞圣駕是多大的罪責(zé),趕緊回宮去吧,莫要再在此處胡攪蠻纏了?!?
可王良人此刻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哪里聽得進(jìn)去勸。
依舊不管不顧地大聲喊道:“陛下,嬪妾伺侯您兩年,您要眼睜睜地看著嬪妾去死嗎?!陛下!”
喊聲里記是悲切,讓人聽了心頭一緊。
權(quán)明赫眉頭緊皺,微微掀起鑾駕的帷簾。
目光透過去,便瞧見了王曦憔悴的面容,往昔的明艷早已不見蹤影,如今只剩記臉的疲憊和狼狽,瞧著竟有幾分陌生了。
沈毓凝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王曦的身上。
后宮的女人,還真是愛用苦肉計(jì),只是不知權(quán)明赫會不會有所動容。
沈毓凝面色并未有任何變化,轉(zhuǎn)頭輕聲問道:“陛下,王良人似乎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兒呢,可要問問她?”
權(quán)明赫面色不太好看,語氣淡淡道:“不用了,今日是陪姩姩出來散心的,莫要讓這些瑣事影響了心情才是?!?
權(quán)明赫放下帷簾。
他就算再心大,也斷不會在她的面前表露出對王曦的關(guān)懷。
過后再讓李明去問個明白,為何王曦會這么狼狽,甚至瞧著身上像是被人打過的樣子,總歸是要弄清楚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