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呈喜怒無常心思詭秘,誰也想不出他會做出什么事,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人很貪。
楊君苦笑,頹然跌坐在地。
“夫君,你怎么了?”楊夫人忽然驚呼出聲,趴在楊海身邊痛哭。
楊君趕緊爬過去,“爹,你怎么了?別嚇兒子!”
楊海在之前與張家一站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這會兒正渾身顫抖,口中噴出大量血沫捂都捂不住。
“族長?!?
“海兒?!?
“夫君?!?
“爹?!?
楊海緩緩睜開雙眼,他有許多身份,是族中許多人的依仗,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可,真撐不住了啊。
他顫抖著手伸向兒子,被緊緊握住后,斷斷續(xù)續(xù)交待:“父親……時間不多,你,記住……帶族人活……下去?!?
“去……郡城?!?
楊君整個人都要奔潰了,痛哭、悔恨各種情緒撕扯下,泣不成聲,“爹……爹,別……”
楊海握緊他手,不住搖晃,可已經再說不出話來了,只死死盯著兒子,仿佛只等他答應一聲就能撒手人寰。
楊家那邊哭聲震天,老姜家與山洞內其他人也都被感染,起身默默流淚。
無論如何,生死大事面前人總容易放下成見。
楊君忽然轉身,對著姜早家磕頭,“早兒,看在咱們小時候相識一場的份上,求你了,救救我爹吧,求求你……”
柳若也跟著抹眼淚,倒不是真想哭,可她天生淚腺發(fā)達,別人哭她也忍不住來著。
姜大忠嘆氣,沒開口說攔著的話。別說他,連姜豆都撓頭,不知所措。
姜早面無表情。
老姜頭重重嘆息,“早兒,老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好好想,總不能真眼睜睜瞧人死吧?畢竟,活生生一條人命啊。”
其實,此刻姜早不單在聽他們各種軟刀子,腦海中也正接收來自序號詭物們的心聲。
一頭:嗚嗚嗚……雖不明白那人死不死跟老大啥關系,可這些人哭的真讓頭傷心。
二條:道德綁架,老大,太無恥了,咱萬萬不上這當!
三山:咦?好奇怪,又沒死呢,為啥哭?
四鳥撲騰著,口吐人:“我家沒大夫,小鱉孫,你求錯人啦!”
楊君只一味磕頭,姜花心疼地捂胸口,“君哥哥……”幽幽喊完,她轉身,竟也撲通給姜早跪下了,“求你,把藏著的藥拿出來吧,救救楊伯伯,救救奶奶和二叔!”
老姜頭眼中露出滿意,覺得總算沒白疼這丫頭。
所有人都在看姜早,都在等她開口。
楊君:“早兒,只要你能救人,我下輩子愿給你當牛做馬,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