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
“我喜歡你?!?
“但你的行為給我造成困擾了,顧忱曄,我不想見到你?!?
“忍著?!?
“……”
在繞了不知道幾圈后,顧忱曄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了棘的車,他強硬的從她包里翻出鑰匙,解鎖后,半拉半拽的將人塞進(jìn)副駕駛。
他替她系好安全帶,弄完后卻沒有立刻直起身,而是撐著椅背,將人困在身體和座椅之間,紅著眼居高臨下的與她對視:“我這段時間做的那些并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只是想留住你,只要你在國內(nèi)就好,哪怕跟我沒關(guān)系?!?
但至少只要他想,就能隨時隨地見到她。
棘剛要說話,便被顧忱曄捂住了嘴,男人眼眶泛紅:“你聽我說完,我問過你在國外跟的那位老師了,她說你很聰明,她已經(jīng)沒什么能教你了,所以你完全可以留在國內(nèi);如果你是為了躲我,我答應(yīng)你,以后只要你不想,我都不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馬樹國和曾嫂你想怎么處理都行,還有家,如果你想讓他們公開承認(rèn)你的身份,我去辦。國內(nèi)有你苦心經(jīng)驗的店、有盛如故、有關(guān)心你的小白,吃穿用度也比國外更習(xí)慣,你要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放棄她們嗎?”
顧忱曄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里回蕩,沉重又悲傷,因為他就是那些不重要里面的其中之一。
如果換作往常,棘肯定不等他說完就拒絕了,在她看來,自己出不出國都跟顧忱曄沒關(guān)系,但對上他緊張的神情,心莫名就軟了一下,那句脫口而出的拒絕也就沒能說出口。
但也僅此而已。
沉默良久,她偏開頭:“開車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yán)锏囊繇戇B著手機(jī)藍(lán)牙,正在播放國際新聞,棘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怎么都是那種搶劫、槍殺、盜竊、隨地大小便、猥褻單身女性的新聞。
車子在店門口停下,他終是沒忍?。骸凹?,別走了?!?
棘扭頭看著店里,都這個點了,小白還在帶著客人看樣品衣服,隔著落地窗都能感受到她那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看著她笑顏如花的臉,棘腦子里冒出了昨晚盛如故跟她談的未來:“小棘,現(xiàn)在店里生意好了,流水也多了,我想再過一個月把店裝一下,咱們往高端再走一走?!?
說這話時,她滿眼都是對以后的期盼,一雙眼睛亮亮的。
在她沉默的這幾分鐘里,顧忱曄心里的慌達(dá)到了頂峰,他降下車窗,摸出一支煙含在唇間,正低頭要點的時候想到棘還在車上,又放回去了。
棘推開車門:“以后別自作主張幫我拉生意了,我也不需要家把我認(rèn)回去,就這樣吧,對誰都好……還有,你別總是這么煩?!?
在她被欺負(fù)的最慘的時候,她迫切的想過讓他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公開自己的身份,甚至想過魚死網(wǎng)破去舉報他們,但后來想明白了,就這樣吧,不是每個子女都有父母緣。
顧忱曄:“……”
他將棘的話反復(fù)咀嚼了無數(shù)遍,直到人都要走到門口了,才豁然回過神來,猛的推門下車:“你是不是不走了?”
棘一邊伸手去拉門把手,一邊回頭,對著一臉欣喜緊張的男人勾了勾唇。
璀璨明亮的燈光落在她的唇角,顧忱曄渾身一軟,整個人都松懈的靠在了車門上,陰霾了許久的世界仿佛被投下了一束光。s